“什么节?”丞宝绪问。

    “春日——草枕节。”

    “草枕节……日本的?庆祝什么的?”

    “庆祝——真正的春天到了。”

    丞宝绪迟疑了片刻,嗔道:“你编的吧!”

    我说:“有典故的!从前有个亲王,在厢房的被褥上和心仪的女子共眠,他走了以后,写信给那个女子问:‘厢房的被褥收起来了吗?’”

    我停下话头,丞宝绪问:“唔,然后呢?女的怎么答?”

    我说:“你问我,我问谁?”

    “什么呀,不是你说——”丞宝绪一滞:“林君颐!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!还把自己比作亲王!我就知道是你编的!”

    我乐道:“我没说我是亲王吖,有人春心萌动,思想暴露了,知道了吧!为什么庆祝春天呢!”

    “你等着林君颐!”

    我笑,“我等着……”

    电话那头忽然安静下来,我开始担心她要问我为什么那晚没有给她复电话,我怎么想,是不是一点也不在乎。可我完全不想把自己和罗尹对等,即不屑又害怕。

    丞宝绪郑重地唤:“林君颐。”

    “嗳。”我翻着书恍惚地答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