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玉言眉头微蹙,“要称呼圣上。”

    薛远膝盖上裹着药布,隐隐泛着血色,但他的面上却好似无感,随手指着自己的伤口,似笑非笑道:“这伤就是圣上罚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可能,”常玉言下意识反驳,又皱了皱眉想了想,“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?”

    薛远瞥了他一眼,反问道:“圣上今日将你招到宫中做了什么?”

    常玉言闻言,不自觉绷紧了皮肤,面上有些发热,“圣上招我入宫中陪侍,自然是为了让我陪同赏雪。”

    “赏雪?”薛远双手撑在榻面,双臂猛得有力,肌肉绷起,托着自己直接坐了起来,他指尖敲着大腿,若有所思,“能看上你什么呢?”

    在薛远眼里,这个皇帝怎么也不像是会做无用功的样子,连他这匹疯狗也敢招惹,惹了他就罢了,至少就如同小皇帝说的那样,他有帅才之风。但奇怪,常玉言有什么呢?

    一个读书人,一股子腐酸味,常玉言能有什么用?

    但就是这么没用的读书人,皇帝还招他赏了雪。薛远这个未来将才,皇帝倒是眼也不眨地罚了他满膝盖的血。

    常玉言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,他皮笑肉不笑,“薛远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薛远慢条斯理道:“你能有个屁用?”

    常玉言气得瞪人,“我不说是名扬天下了,最起码也是小有名声,立冠那日前来为我道贺的人多到甚至惊动了官府。而我一向有才,等殿试结束,你等着我拿个状元来吧!”

    说完,他“蹭”地起身,怒而甩袖离开。

    薛远摸着下巴,等常玉言彻底见不到影了之后,才嗤笑一声,“状元?”

    那小皇帝要个假文人做的状元有什么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