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约在五个月前,于大娘子第一次寻到了郑稳婆,说是带了薛姨娘的口信,打听了一些怀孕时期的注意事项,又叫郑稳婆帮她留意一下生产日期在五个月后的产妇,当时给了郑稳婆第一笔银钱,说是她的辛苦钱。

    郑稳婆当时虽心有疑虑,但是自己收了银子,看在银钱的面上也就没再多问,横竖不过都是自己业务范围内的事情,多嘴问几声就行,费不了多大功夫。

    又过了一段时间,于大娘子再次寻到了郑稳婆,这次还带上了薛姨娘。不过这次,于大娘子要求郑稳婆找一处稳当的地方细细商议,并且暗示郑稳婆,银钱少不了。有银子开路,郑稳婆当然是喜笑颜开的应允下来。

    不过没想到的是,等到郑稳婆将薛姨娘二人引到自己家的小宅院之后,没过一会,又来了一个男人,正是角落里跪着的丁晖。

    好歹也是混了几十年的人了,郑稳婆一眼就瞧出,这两个人之间有猫腻,不过这花钱的主家不说,郑稳婆也索性当自己不知道。不过没等一会儿,薛姨娘就亲口向郑稳婆倒出了实情。

    原来,这薛姨娘是为了给自己留个种,所以特意用了些手段,让家里的大官人在自己屋里留宿了一晚,但是虽然计划成功了,可这结果却是“春宵一刻了无痕”,最后不但没为自己争得宠爱,甚至是让大官人更加防备自己,也对自己有些很多的偏见和不满。

    薛氏无奈之下,竟然想出了这“借种”的法子。所以这寻了一圈,寻到的这个合适的人,就是自己的娘家表哥——丁晖,而且很顺利的是,在寻到郑稳婆之前,薛氏已经成功怀了孩子,而且算着日子,已有月余。不过她对外宣称的时间,可是孕期三月有余,这样就成功的把时间线对齐了与大官人的那“一夜春宵”。

    但是这假的真不了啊,万一这生产的日子对不上,或者是有哪个医术精明的郎中瞧出什么端倪,可不是白折腾这一场了嘛!

    所以这就解释了第一次,于大娘子问自己的问题了。

    毕竟这郑稳婆也是干这行几十个年头了,行业口碑相当不错,为人也比较严谨,所以这薛姨娘主仆二人,打探之后便敲响了郑稳婆的房门,并且提出了三个要求,还承诺郑稳婆事成之后重重有赏。

    第一是要求郑稳婆帮自己找一个相熟的、靠谱的郎中,最好是医术再好一点的,嘴巴要严一点的;

    第二是帮自己找几个怀孕待产的妇人,同她们商议好,万一自己生下来的是个女孩,那就需得郑稳婆想办法移花接木了,反正务必保证,从产房抱出去的婴孩,得是个带把的。当然,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,关键是一定要保守秘密;

    第三,需要郑稳婆帮自己算好这生产日期的差距,找副药方子,毕竟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得怀胎十月瓜熟蒂落,还需要找个稳妥的法子提前降生才是

    薛姨娘提出这三个要求,都是说难不难,说简单倒也不算简单那种,不过都有点无良。郑稳婆仔细想了想,却终究没有抗住银钱的诱惑,也便应了下来。

    自此之后,薛姨娘每次在府中的会诊,都是由郑稳婆牵线,找了那说好了的郎中,跟府上说些早就编好的套话,而薛姨娘呢,自打这胎坐稳了之后,便想方设法同丁晖相会,先是绞尽脑汁想理由出府,在郑稳婆的小宅院里私会,再后来见一直无事,两人也便越发大了胆子,索性叫这丁晖隔段时间就去齐府与薛姨娘密会,一直到如今。